几人落座后，刘一山跟王良说，“货物税处王处长跟着李局长去财政部了，下午才回来。”

转头又对高处长说，“小高，咱们先谈谈，你们那里工商业税，月底大概能征多少？”

正在这时，一个十六七岁的公务员进来，给客人桌前放上茶杯，倒满热气腾腾的茶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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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处长放下手里的帽子，看见王良端着茶杯低着头，轻轻地吹着茶叶沫子，宽大的前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水雾，往前欠了欠身，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，抽出两支给刘处长递了过去一支，给王良递过去一支，随即打着火给二人点着烟，自己又点了一支，轻咳了一声说，“刘处长，顾局长给税总写了一封信，我带来了，上边有1949年直接税的预估数字，您看一下。”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信封，双手递了过去。

刘一山打开信封，展开上下端详，略一沉吟道，“小高啊，上个月的数字我知道，这个月只能完成这么多？上海工商业户一共有多少户啊？”

高处长回答道，“刘处长，去年六月份我们查了国民党上海市直接税局的档案，大概共有十二万户。”

刘一山又问道，“那你们后来复核过这十二万户的数字是否确切么，会不会比这个数字多，或者比这个数字少？”

高处长：“还没有呢，我们上海税局只有三千人，二千六七都是留用的旧职员，实在是忙不过来啊。”

刘一山说，“你们人手不够，更适合采用民主评议，请上海市政府把工商联、同业公会、职工会组织起来，税务局派干部起引导作用，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？”

这时候王良插了一句，“接管上海的时候，顾局长听了吕若谦的建议，征收营业税沿用旧税制的方法“自报实缴，轻税重罚”。

高处长接着说：“去年直接税局组织了八个稽征组，顾局长凭私人关系从立信会计调了十几个财务专家，组织了查账队，主要是针对大企业。”

刘一山摇摇头说：“十几个人的查账队，查查大企业还管用，那些中小工商业户虚报营业额，查不过来怎么办？”

高处长看了看王良，王良对刘一山说，“刘处长，工商业户数这个事吧，顾局长也不放心，只是前段时间工作头绪比较多，财政局那边很忙，我在货物税这边忙，直接税的工作就慢了些。”

刘一山抖了抖烟灰说，“王良，王南秋局长不是在嘛？他怎么说”

（未完待续）